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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石华鹏的当代散文批评(3)

来源:当代中国史研究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6-29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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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三 在当前流行的四大文学体裁中,散文的门槛是最低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散文作者,然而同时,散文又是易学而难工的文体,要把散文写好,或

在当前流行的四大文学体裁中,散文的门槛是最低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散文作者,然而同时,散文又是易学而难工的文体,要把散文写好,或者说写出质量上乘的散文,并不容易。潘旭斓先生认为:“所以散文最容易写,也最便于发挥才智。但这得天独厚之处恰恰也是危险所在……对于多数散文作者来说,最容易写意味着最大限度地迎合自身的惰性,诱惑你走现成的老路、近路,满足于过得去而减低冒险创新的积极性。”[4]169当下散文仍然拥有最大数量的作者群,当前的散文充斥各种腔调和模式,从文学演变的眼光来看,也属正常。一种散文写法流行,必然众多的追随者和模仿者。那么,散文应该怎样写,什么样的散文才是好散文作品呢?这是答案永远在路上的问题,石华鹏在他的散文批评中也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和理念。

石华鹏文学批评的重心是当代小说批评,这对他的散文批评也产生了影响,他比较看好小说家写的散文,他把散文分为两种,小说家写的散文和散文家写的散文,他说:“这里似乎有一个有趣的逻辑:小说写得好的人,散文一般也写得好;而散文写得好的人,小说不一定写得好。”[1]98当代确实有不少作家以写小说成名后转而在散文领域耕耘,并且成就颇丰,这涉及到文体的融合问题。我们也不难发现,从写小说到写散文,可谓顺风顺水,基本上不费力。而要从写散文到写小说,则是逆向行驶,难度很大,现代散文史的几位大家,如周作人、朱自清、梁实秋等,基本不写小说。石华鹏认为:“小说家写散文,我最看重一点,是他们的散文少有过分讲究的‘散文腔’。”[1]98也就是说,以小说的笔调打破了流行的“散文腔”,这个思路有其可取之处,它扩大了散文的写作空间,并且突出叙事这个当代文学的主流艺术手法在散文写作中的重要性。当代文学也确实有一些散文与小说紧密融合打破文体界限的佳作,如汪曾祺的一系列以故乡为题材的作品。在《新世纪中国散文佳作选评》中,石华鹏选取了一些故事性较强的散文如《暗物质》《日落渡》《旗袍》等,也选取了一些以小说著称的作家的散文作品如《土》(东君)、《穷苦朋友》(吕纯晖)等,体现了他的这一主张。以小说的笔调写散文,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开拓,是今后散文写作的一个重要方向。

石华鹏批评当前文坛流行的散文腔,但另一方面他又主张散文作者“要有自己的调调,自己的气韵”[2]58,他是如何阐释这个问题的呢?在《文字的性感与调调:评〈善良的观看〉》中,石华鹏认为陈丹青的文字魅力在于性感和调调,他这样解说:“所谓的调调,也可称腔调,它是一种气,气息,气韵;也是一种声,有节奏的金石之声。”[5]106陈丹青的调调“有一股文言的僻雅之美”[5]195,他认为:“语句的文言之美,正是五四之后诞生于旧学与新学之间的那批包括鲁迅、沈从文等在内的作家的语言之奥秘。今天很多作家的文字之所以干瘪、粗糙,是因为失却了文言的滋润,也便失却了汉语独有的雅致的美。”[5]107这个观点在《文字的味道:评〈葬礼与追思〉》又作了一次阐发。从语言风格谈论散文的调调,可谓抓住了散文写作的核心问题,一个有成就的散文家最有标识度的就是他的语言风格,古代的散文家如司马迁、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归有光、袁宏道、张岱等都有他们独特的语言风格,使人一读便知是他们的文字,现代散文作家象鲁迅、周作人、朱自清、冰心等人也莫不如此。文言最能体现由单音节汉字组成的汉语的准确、凝炼和节奏。现代散文大家都是充分吸取文言的精华而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而当下我们的写作离文言越来越远,于是出现了当下散文语言的干瘪、粗糙和苍白。石华鹏的这个主张给散文作者修炼语言风格指出向上一路,其现实意义不可忽视。

散文是自由的文体,作品的语言风格展现了作者的言说方式和言说态度,是最能表现散文文体特征的因素,散文的实质就是作者以自己的言说方式在描写、叙述或说理,所以散文的可读性和耐读性的关键就看作品是否有鲜明的语言风格和言说方式,散文的极致,是素朴和真挚地表达。石华鹏评价许俊文《暗物质》“有着朴素与玄秘之美”[5]7,评价莫言《卖白菜》“它的文字蕴含着一种一以贯之的气韵和清新有生气的腔调”[5]175,评论潘慧敏《留下酒来》 “文字需和人一样,朴素真诚有感染力,此乃写作之本也”[5]76,都归结到作者言说方式和言说态度,正如他引用许俊文的一句话:“我在写作的风格上力求朴素一些,再朴素一些,尽量接近生活的本原。”[5]9也象陈丹青评价木心的话:“我还是觉得木心先生的作品是一流的,我欣赏他别致的、优雅的、久已失传的‘说话’方式,我们在建国以后,思想和说话方式都被统一了。”[5]196散文的言说方式和言说态度可谓散文的本然状态,沈金耀说:“但散文就是散文,艺术化之后还必须回归它本然的形态,还是像说话一样的文本,是人类话语的文体化。所以许多散文名家会说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说散文的平淡是最高的境界。当然这个意义上的无技巧和平淡是散文艺术化之后的向自然形态的回归,是散文的返本归根,这是散文艺术的辩证法。”[3]175关于散文的核心价值,石华鹏提出“提供知识、见识智慧、包含情怀”[6]70,全面概括了当代散文的要素。作为散文,要避免沉浸在“我”和“小我”的世界,由“小我”写出“大我”,由“我”写出“我们”,就是好散文了。这里涉及到散文的格局和境界,沈金耀这样阐释散文的“言志”和“载道”:“言志是言说个人的思想、情感甚至生理感受,以此探寻人存在的新的可能性,并以之作为散文写作的最终依据;载道是选择超越个人之上的使命、真理、大道、神性等,作为人的可能存在的向导,并将之作为散文写作的最高依据。”[3]66所以,“散文之道 ,从根本上说是人的生存之道,是对人的存在的领悟”[3]76。这与石华鹏的观点在内在的思路上是一致的,都是由个体扩大到群体,散文应该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文本。石华鹏还认为,好的散文应该“走在情与智的中间道路上,表达自己,表达世界,让他人聆听”[5]126,而单纯的抒情或理智会把散文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散文写作要注意知识、智慧、情怀三者的平衡,不可过度偏斜,这对于当下的散文写作尤为重要。

文章来源:《当代中国史研究》 网址: http://www.ddzgsyjzz.cn/qikandaodu/2021/0629/5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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